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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明散文诗小辑

来  源:贵州文学网      作  者:创始人    日  期:2020-07-13    



夏明散文诗小辑


    夏明

 

 

一片落叶,怀揣重跃上枝头的梦想

 

 

上海宣布昨天入梅!今日早高峰强降水。

一早起来,果然见暴雨如注,风的长箫穿透双层中空玻璃的隔音,贴着高楼的裙沿上升。

梅雨,就这样不约而至又如期到来。

打开关了一夜的窗,风挟持着雨扑面。一激灵的冷颤,打了个夏天里寒意的喷嚏。

误入,还是所迫?一枚六月里的绿叶,飘了进来;

跌跌撞撞,在客厅的地板上打滚儿。

――望着这落叶青翠的容颜,心有戚戚;

自以为也是一张飘荡的叶片,竞不由自主地想起浙南山里的故乡――那高岗上的青松,山坡地里的榉杉,你们好吗?

捡起这一枚落叶,仿佛像举起我那流逝了的青春;

心想,在这样的季节,又有多少青春的绿叶和花朵的落英,凋零在人生的风雨里。

 

 

我知道,这雨是六月的心事,风吹来,又会被风吹去。

风吹雨打满怀的心绪,让人烦恼让人忧,陌生又熟悉;

可我似乎早在期待着这么一场风雨的洗礼。

端着一杯凉了的热茶,伫望着风雨里的风景,看激溅在地面积水上开出的雨花,风敲击着玻璃窗,像是叩问些什么。

细雨浇花,追忆那是少年枝叶葱茏的情事;

忘了顶风冒雨,是生计所逼,还是不甘于困顿的年少的豪气?

初生之犊连虎都不怕,何惧风雨;

而老骥伏枥是怎么样的?谁能告诉我。

 

 

车如甲虫、人如蚁,风雨中那些飘摇的伞,像不像坚强的花朵?

是的,风雨是自然的,也是自由的;

穿行在风雨中的身躯,也是自然又自由的吗?

在风雨中跌跤又被风雨扶起的,才是怀揣梦想的精神的载体啊。

风不会心疼?雨不是流泪?陪我度过多少年的风雨中,可读懂了岁月的柔情?

从来不需要想起,也不会忘记,我的痛感牵扯着前程的神经;

从风雨中出发,又于风雨中归来;风雨、人生,如影相随。

――我还有什么权利沉吟,犹豫着今天要不要出门。

磁悬浮还在时间的轨道上疾驰,追赶不上浦东机场上空的鹰,自有翱翔的《海燕》箭一般飞来。

 

 

梅雨,这季节的更年期,被逼出体内的风湿,又在关节发炎;

明媚隐退了,阴影如盖。沉寂的思想容易长毛、发霉。

可我听到了遥远处传来的鸣叫,在混沌里显得明亮,让人心悸。

春天来临,落叶还能再跃上枝头,而我青春的小鸟,已消失在了茫茫云水间。

走过曲曲弯弯的路,也见过风雨之后的彩虹;

划过岁月的那道辙,在风雨的底片上显影。

那时候,相信云开日出后都是风和日丽;

再回首恍然如梦。我是否还能唤回那对隐形的翅膀?

心头涌上“还能饭否”的自问。一滴雨湿润了心田,一片风打开心扉;

扫却柔软的积尘,除去锦绣的蛛网;今日,我要像唤鹤的张天骥学习,尝试着,把心灵的小鸟唤回。

 

 

曾经习以为常,风雨是披在身上的衣裳。

窘迫被风吹雨打去,收获,是风雨里幸福的鞭策。

说风雨是值得的磨砺,在风雨之后;就像说苦难是一种财富,往往在苦难之后。

所有风雨中的奔跑,都通向恬静的梦;

那些在夜里再现的过程,已没有疲乏、辛酸,平静的鼾声是愉快而满足的呼吸。

无奋斗,不青春。风雨路上的足迹,有这个黄金年代里的激情。

理解风雨严律的的慈爱、和绵密的悲悯;无怨、不悔,人生的路上,自不会迷惘。

这一刻,我似乎又穿越了万水千山的苍茫,在雨中的风景里,听到内心掀起的风声。

 

 

阳光灿烂就在风雨如晦背后,这是规律,也有我实践的体验;

只要飘扬的理想坚定、执着,身轻如燕的梦想就会飞进现实的画框。

尘埃、污垢总被雨打风吹去。

当风卷成了彩云,像一片片帆浮来,你又是站立船头的英俊的少年;

当雨化作万里星空的眼睛,经历过的挫折、彷徨、忧伤,都会化作动人的歌谣传来。

风雨里的沉默最真,要经历多少风雨才能懂得这个世界;

已再不必从物质里获得幸福,带着那份驿动的心,敢不敢,做一回“老夫聊发少年狂”。

 

 

最远的远方在脚下。青山一道同风雨,怀念那么精彩。

总有一些什么渐行渐远,在风雨中改变或者消失,比如容颜比如昨天;

又总有一些什么渐行渐近,迎着风雨而来,比如焦虑比如未来;

步入梅雨,在今日早高峰的强降水里,有多少人没得选择;

――于“魔都”北外滩的一座高楼里、风雨之外闲适的窗内,老朽惴惴不安地感慨;

手中举着的落叶,一脸愧色;不要说对不起,其实,一年四季都有绿叶飘零。

不是说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吗?于其终老在故乡的枝头,我更愿意在飘摇中历经风雨。

轻轻唤一声天各一方千里之外的故乡,我把往事留给你。

 

 

风景里,总有细微思想的花朵绽放(三章)

 

白云山

 

通往白云山的路无数,早来晚去,登山的人也无数。

高处没在白云深处。不知道有多少人见识过山巅的真容?

“返景入深林,复照青苔上”。“步云岭”浮动在长长短短的气息里,在荡漾的松涛林海之中,于陡峭里昂扬向上。

像一架传说里珍藏的箜篌,隐于市、现于普通的日常生活里。卜晴雨、占心情,数千阶石砌的足音,寻寻觅觅;

枝影横斜的弦,弹拨着缭绕起伏的岚烟、五色斑斓的光和彩,一年又一年。

如果穿过了透明,清凉的风,就是涌自心底的弥撤,让沉重的呼吸变得轻快。

“冷泉亭”之后,回头是“望城亭”,前顾是“望云亭”;

理解停顿和驻足,咫尺在一眼之间。怎样的行走才悠哉?让彳亍也成为一帧风景?

“别有洞天”在“揽胜台”的更远处;

“夹镜鸣琴”不是虚幻。好风吹上绿云鬓,它只聆照纯净的思想,善良的灵魂;心澄神清,在寂静里,唯有真挚的情怀才能听见。

“双喜桥”在左还是右?暮色无边,太阳隐去,月亮还没有升起;

谁派你提着灯赶来?萤火虫,你是过去的召唤?还是指示着未来?

披上自然的宽袍,我仿佛也有了自然的的形体和意识;我多么愿意就此迷失了自己。

时间的沙漏,漏去尘嚣,此刻的世界比白日辽阔。

在苍茫里把自己凝视,原来远去的模糊渐渐清晰;沉默里的悔意,睁着星星的眼眼。

我听到高顶万福禅寺的钟声敲响,在空旷的心间,袅袅……

佛渡有缘人。我是有缘人吗?

 

 

南明山

 

晋代葛洪修道之处,该是怎样的风水?

南明山从来为“括苍之胜”。妖娆、明媚,伸向流水又逶迤入云,是瓯江清澈眼睛秀逸的峰眉;括苍,指境内括苍山,也是唐大历十四年前丽水市之古称;

括苍山高水长。处浙东中南,呼雁荡,应天台,邻仙都,瞰大海,系浙东南最高峰之一;

丹崖犹在,抱朴子已得道成仙;找不到他的行踪,只听见清越悠扬的钟声,浮雕在如屏的石壁,敲呀敲响在谁的心坎上;

循石磴上山,五月的鲜花漫山遍野,千百年的仁寿寺掩映于绿丛云烟;自唐中和年间以下,香火不散,虔诚地祈福求发,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也超渡着凡间的苦难;

问及“为何到此”,我不知如何作答。见山峰耸秀,壁立千仭,碑塔玲珑,棱崖横坡,心有戚戚焉;

极目处,云烟遮掩,山峦浮沉,飞瀑流泉,枝叶翩然;俊秀的山水自然,让情绪有了些许飘渺与空灵,灵与肉若即若离……

如果这不是生活的景观,人生“本来面目”又该是怎么样?

寄怀托情,感受自然精神之抚慰,冥冥之中,莫不生起寻求心灵屏障的欲念。

“最爱僧房闲坐处,一窗明月半帘风”, 可僧房又岂是闲人可以随便闲坐之处。

过印月池上曲桥,看池水中流淌的倒影,似乎也飘摇着仙风道骨的模样,不禁莞尔;印月池里可还印有唐宋的月亮?

坐幽光亭幽思,立敞轩处眺望,想起前辈袁枚写的《南明寺》:“小憩南明寺,双池荷叶香。山深云色古,瀑细水声长。试大围樟树,夸强走石梁。数行元祐字,磨灭剩偏旁”。

被赞为"飘若游云,矫若惊龙"的摩崖题刻,也渐已风化,只有横空而卧的大石梁,气势雄伟而又气定神闲。

暖暖的春阳照在背上,也照在石梁、高阳洞、云阁崖;任岁月沧桑了葛洪、米芾、沈括和王子京、黄颜、李之仪的摩崖;

“阳春召我以烟景,大塊假我以文章”。我俯身捡拾起一片千年古樟的绿叶,留作思想青翠的书签。

 

 

 瓯江漂流

 

走近瓯江,躯体就柔软了起来。

欧江之上漂流,江水在全身流淌,湍急平缓,起伏跌宕,思绪无息无声又滔滔不绝。

春江如虹,千百年岁月沧桑,和瓯江独特又动人的风土人情逐浪,轻盈又浑厚。

800里瓯江,800里奔涌的历史长卷;此时,我是画卷里缥缈的一点吗?风帘翠幕,云树炊烟,在两岸山峦起伏,村舍田园的旖旎风光中,出神入化。

800里瓯江,是800里山水画廊。在流经丽水的莲都境内,今日,我沉醉于碧湖白口村至城郊桃山这一段梦幻。

水路飘摇,浅滩、激流、深潭,白帆隐于天边;在清凉的流水里洗去六月的浮尘躁热,满目青翠,又骑上白鹭的翅膀翻飞……

波澜壮阔,浩浩荡荡的800里瓯江,源头竟是龙泉市凤阳山上的湿地、草甸,一束涓涓的细水。

不由沉默自问:你又来自何方?

青山、蓝天、秀水、白沙,哲思暇想行于水上;清泉石上流,宛如风拨琴弦,也有山涧峡谷珠玉飞溅,铮然出声;

我似乎听到了源头叮叮咚咚的初心,曲折蜿蜒又自然坦荡;那怕深僻幽阻,舟车难通的所在,都会有一条水道夺路而出,温婉激荡,更有内敛和浩渺。

谁能拒绝远方,阻隔对浩瀚大海的畅想?

千山万水的路上,永远奔腾执着坚定的向往,和无限美好的希望。

在瓯江漂流,我描绘不出富含文化底蕴的山水自然,和深厚历史积淀的瓯江人文;

可在一波接一波的涛声里,我看到那些由此而葳蕤的细小的思想,闪着浪花的光芒。

 

 

 

在波密的桃花里,看清人间的烟火

 

 

人间四月芳菲尽,波密桃花正盛开。

天边的高原,桃花开在山坡、开在河畔,开在田野、开在庄园;

甚至雪峰高巅处,都可以看见灼灼的笑脸。

被世人冠以“桃花世界”的波密,召唤着我这个内心空寂和寒冷的人;

我是带着忧伤和一无所有,以仅存的一丝梦想,跋山涉水而来的。

桃花潭的温柔何其浅;香雪海的嘎朗村、如纳村、倾多镇的波浪里,五色花瓣的帆,摇着风雪;

――一树树,一簇簇,一片片;漫山遍野的桃花,全然不是见过的俗艳!

五彩斑斓,洁白似雪、粉色若霞、火红如燃;风吹过,袅袅婷婷,飘飘洒洒……

飘飘洒洒,落满在空旷了的心上。

 

 

为什么如此晶莹透亮,高标逸韵?因为辉映着雪山冰川;

不敢有丝毫的轻薄,圣洁又高贵的品质,源自于母亲河――帕隆藏布江水的洗礼,和高原海拔挺立的高度。

葳蕤在藏村、草原、河谷、牛羊上的花瓣,覆盖了我的孤单和迷惘;

那是自然的经幡、飘渺的诵唱吗?

感受久违的心旷神怡,心灵的天空明媚清新。

乘着花瓣的翅膀,哲思和遐想回翔在藏乡蓝天高远的微茫,和翡翠湖泊的水面;

十里春风十里桃花的高原,我已写不出偏远、陌生、孤独和荒芜。

马前桃花马后雪,一眼望见春与冬。于雪花里开放,冬与春有什么区别?

忧郁和怨恨,因为走进了高原,才深切地感悟到了高海拔上生命的异彩纷呈。

 

 

百年的老树,虬劲沧桑,单薄的新枝,也叶茂花繁;馨香飘扬又无息无声。

在一万朵桃花的襁褓里,一个婴儿,安静地睁着眼睛,把这世界打量;

千百年反复吟唱的歌谣,这么陌生又熟悉,推动着摇篮,像闪着静谧安详的阳光。

人面桃花,飘飘欲仙,返朴归真的秘密,就是这些披着寒风霓裳的精灵;

告诉我,如何在现实里轻盈绽放,在漂泊的风里,自由地舞蹈?

倾多强巴林寺的辩经声,有桃花的温暖和清凉,零落成泥碾作尘,都与很远之外的喧嚣无关。

我的微笑也像瓣瓣桃花,开满在与我江南故乡迥异的波密

到过的冰川、森林村庄、寺庙,都有冰雪桃花的思想;

天上人间的烟火,照亮我回归的路上。

 

 

白沙溪

 

 

雪峰山脉下的安化发轫,白沙溪,源远流长博大精深。

出山涧婉约,涓涓潺潺、犹风拨琴弦、甘冽明亮;

高山深壑相连,行峡谷急溅、昂扬奔腾;

越基岩、兀石,沉淀一江流水碧玉的翡翠,毫光闪闪。

五岭逶迤倒影,阡陌纵横,田舍炊烟;

柳笛声中,白云的河滩涟漪着牛羊,红朴朴的笑脸像是绿叶丛中的花,村姑的玉手翻动起茶山葱郁的波浪。

迤俪的自然风光是蓝天旷远;跳跃的山雀、飘忽的头巾、玲珑的阳帽都是飘摇的的音符啊,采茶山歌迴翔在白鹭翩翩的翅膀上……

观乎山水,寄情人间,出尘入世,生长蜕变;

潭变滩滩变潭,任凭岁月变迁,一方山水的纯朴永葆不变。

白沙溪,云烟缥缈、葱笼烂漫;灵动的帆飘荡、芳香流淌,醇厚的品质亘古不改;

曲曲折折、起起伏伏,穿透数千年时空的烟火,过激流、涉险滩,百折不回、浩浩荡荡。

拂去一路的尘埃和俗世积陈的浮躁,白沙溪清澈透明,悠远、飘逸;

品出魂牵梦萦的“童年味道”,奔涌的初心从来纯净;绰约的气质,千姿百态、波光粼粼……

 

 

上通邵阳,下入洞庭,星星参北斗,双桨搏激流;

高原大漠的古道,艰难险阻的水路,黑茶的印渍烙满了经纬海拔的地图。

天长日久,风吹雨淋,沿途留下多少芬芳的故事和动人的歌谣,如持续渥堆发酵、自然醇化的暗香经久传唱。

白沙溪是一条岁月的河流啊,是一条历史的茶道,也是生长在民族记忆里的根脉。

凝结在马王堆的汉墓里,是传奇是经典;

绽放在盛唐宫廷中的,是权贵是奢侈;

携拥在成吉思汗的马背上,是强身健体、杀菌消炎、克服水土不服的法宝,是驰骋的速度和力量……

民国八年镌刻的《黑茶章程》上溯2300年的西汉,历经清、明、元、宋、唐,一直被钦点,为贡奉,成官茶……

自南方茶路起点的安化出发,黑茶用其经久不灭的韵味,浸泡茶马古道的沧桑;汗水和眼泪、忧郁和振作、憧憬和向往,滋润丝路上希望和理想的古道热肠。

白沙溪,奔涌着岁月里流光溢彩的浪花,溅起山水的呼声和激情历久弥香;

在不能忘记的记忆里怀念和感慨――2300年的历史啊!这是一个什么概念?

煮一壶黑茶,品味醇香悠长……

 

 

溪流琥珀逾万里,茶香两岸数千载。

白沙溪,流淌着物质更传播着文化;黑茶之源,遍流九洲,横贯欧亚大陆。

悠悠岁月,底沉浑厚的苍茫隐不去清脆悠扬的驼铃,马帮长长的壮观的队伍定格在了历史;

在晨曦的霞光里出发,被称之“生命之饮”的黑茶,像一支深情的歌,拨动着人们心弦;汇入伟大复兴的高亢旋律中,踏上奋进的征程

茶事,也是人事,是兴衰、是或苦涩或芳香的经历;

时代的长河里,茶不仅仅是一片树叶;风起云涌在一壶茶里,激荡人间的白沙溪,流淌着今日浓郁幸福的生活。

煎煮浸泡的人生,才有清香扑鼻、醇和甘润的滋味;岁月静好,精彩是沸腾翻滚的心情,平淡是安静的聆听和思考;

听懂茶的私语,甚至对生命的感悟。怎样让思想饱满丰盈、充满智慧?一杯茶里,有生活的本质和哲理

袅袅婷婷,形神俱清,做品质高洁的人;品出茶的生气、灵气、意气、正气。

幽幽一缕香,怡然世间的情怀;风雨如晦、阳光灿烂,都有千种风情升起。

“一盏茶的时光”,已越千年。一朵自然发酵生成的“金花”,充满对生活热爱;

泡一壶黑茶,与良辰美景相对;日出江花红胜火,春来江水绿如蓝……

 

 

与一杯开阳富硒茶对坐

 

 

朋友之交如水,我说君子相亲似茶。

水固清澈透明,然淡而寡味。而一杯茶里有一个春天。

“硒有的,给珍惜的。遥远的黔中古城,新识的诗友采摘了硒州的叶芽给我寄来,也寄来了浓郁的阳春和芳香的情意。

“阳春召我以烟景”。青山、村寨,连绵的丘陵、起伏的山坡、望无边际的茶园,还有那些心怀梦想的人,都是岁月的流水经泡的内涵。

青山映碧水,碧水绕村寨,朋友说她家乡四季秀美的风景任我想象。

在一杯茶里我走入了开阳山水,一杯富硒茶里有一个不一样的春天。

 

 

亭亭而玉立,体态苗秀、弯曲有致;

云上浮来的秀峰、微风中摇曳的翠竹,我能比拟成轻盈、灵动的你吗?

汤色温润、淳厚,泛着澄净的光彩,我看到了你明亮、多情的眼睛;

馥郁、醇和、回甘,那是距离隔不断的山水美好与情感体验。

高香袅袅、气息如兰,韵味深长。

只有富硒的土壤上,才能造就这独特的滋味品质。春暖风和,我感受到了来自乌江河谷和百花山顶,北亚热带季风送来的湿润和甜蜜。

天之苍苍,其正色邪?人类情感的内心,多么需要有可防止衰老、硬化、且还具有活化免疫系统的微量矿物质。

铁生锈、石头风化、物质腐烂,都是氧化的结果。

开阳为什么会成为多彩贵州的名片,千百年来始终都是浑然天成的璞玉?

“物以硒为贵”, 富硒的开阳不缺乏精神世界的抗氧化剂;

游走于黔中高原的思想,于是也有了海拔的高度。

被称之空气维他命的立方厘米高达2700个的负氧离子,通过呼吸抵达肺的深部,又进一步扩散和影响到了我延脑血管运动等重要的生命中枢。

 

 

与一杯开阳富硒茶对坐,在一杯富硒茶里了解开阳,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。

为山水钟情、又被天地独惠。瀑布、河流、峡谷、温泉,奇山、灵水、幽谷、秀石;还有“天然解毒剂”美称的硒,遍布20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

一方水土养一方人,也养俊秀的山川万物。

他们身怀“生命的火种”,热情、纯洁、善良;

都是健康、乐观、积极的诗人:饱含深情淳朴,自然清新地歌咏着钟灵毓秀、如诗如画的开阳。

“我为什么离不开开阳?本就在天堂,去什么远方”。

我无尽憧憬的向往,被诗友带到了2000多公里外的开阳;

在一杯开阳富硒茶里,我自由地想象着,那里是怎么样的诗意和远方。

身处魔都,行走在江湖,世俗虚伪、街市尘嚣的毒素,总如影相随,一杯开阳富硒茶,将忧郁和疲惫一扫而光。

 

 

在谷雨茶叙,沧桑被泡得很淡

 

 

青萝紫藤的门楣,把嘈杂和纷扰关在门外。心空的镜像,囿于一壶茶里。

幽香入云,喜极而乱,舒了又卷。像流水遇见了高山,又有多少嫩芽翠叶,经无声的滋润,似燕子翩跹的呢喃,浮岀了水面。

误入还是寻觅,都有心灵的指引。雨后复斜阳,看似漫不经心,流年急。

由南向北的路上,周口的街衢,也有风尘吹不到的“谷雨茶叙”。

谷雨是春天的一个节气。它生长在大自然里,在田舍阡陌,在山水间。

稍纵即逝啊,杨花落尽子规啼,如我久已远去的青春。

静泊在声色喧嚣之外的“谷雨茶叙”,你能载着我去漂流吗?两岸桃红杏白,你的水路可通往心中的桃园?水流花开,我听到了空山的足音。

让疾走的脚步慢下来,在空中垂下的珍珠吊兰边,一张紧绷的藤椅,会放松旅途的疲惫。根雕的茶桌,你什么时候也能回到你走岀来的山里去?

“谷雨前后,种瓜种豆”,谚语里的故乡,山青水秀。“一壶新茗泡松萝”,也泡浪迹的尘埃和如影相随的回忆和思念。

泡茶待花开,需要多少时间。

“白日忽蹉跎 ,驱马复来归”。纵是遥远,不徐不急,那哒哒的蹄声自心底飘来,已没有了昔时的轻狂。可那沉重的鼻息,真让人心疼、憔悴。

用握不住缰绳的手,执壶或者提梁。在“谷雨茶叙”,你有些什么要叙说?

昨日的壶,烧今天的水,茶已不是那茶,可是否还依然清火、明目、辟邪。

“谷雨茶叙”,在这春天最后的一个节气里,我细致地反复翻耕着心底的一亩三分田。

 

 

煮水烹茶。翻阅搁在茶几上的茶经,等待鱼儿眼睛的睁开,轻盈的翅膀会把暗香送来。

一行人,一群马,打雕花的窗前走过多少年,壮观的队伍,被厚重压得很扁。

蟹眼明亮、初心翻滚,没有奔波的悲喜;而启悟的芳华岁月密封不住,纯净又浓郁,袅袅婷婷。

那些含苞的叶芽舒展绽放,岚起青青的山坡,连绵的丘陵上白云飘荡,欢声笑语随着暖暖的微风传来。

万物遇到流水,坚硬的心就变柔软了;

此刻,江南的故乡,正渡过春江,让我在一只壶里,变得滚烫。

浅了又满,是浓淡冷暖。叙了又续的,才是细小的怀念。

岁月揉搓、晾晒的绉纹,在一波波的涟漪里,舒展、光滑。这光阴的绸缎,最适合把它裁剪成一身马褂,可又能怎样穿在身上?

钩沉的钓竿,横成竹笛,柳丝就又垂下了枝头,红掌要把整个春天凫去那里。

“谷雨茶叙”, 静坐,期待一段迟到的邂逅。还有,已与自已久违的自我。

还有那些事物和记忆会不约而至,我不知道。但我能确定,它们都在已赶来的路上。

在一片钧瓷里看到窑火,怎样才能将泥土重燃成火的模样?

细心把玩着“寥若晨星”的汝器,认识包浆还是尘垢,浮华已在第一泡里倒掉。

那长满青苔的石缸沉实坚毅,不为潋滟的浮萍走神。我听到紫砂和青瓷悄悄说话,把那些所谓的“功名”留着吧:如果没有它们的声音,就没有合唱。

弥漫的琴音传来,敲击着人的心弦,除了时间,总有什么在一只杯里渐渐变得淡然。

 

 

台上的茶道表演,秀色的演艺美女,不是最靓丽的风景;

顾自躬身在自己茶里的才是真正的茶客。

那些器皿和茶具,都是丝竹管乐里的停顿和标点。

在江湖深情的浮沉,无非也是为寂静心底。无须对自己矜持。

浮着是一片一片芽叶,沉下也成为不了一块一块礁石。

悠游或者沉寂,都是你自己。不语的茶叙,满室满堂,那些扑通跌落的迷茫看得见。

不必执意回首,澄明不是只有一种颜色。

记住那些枯叶的青翠吧,它们还将在来日的谷雨里回来,用袅袅升腾的高香,荡起快乐的秋千。

芳香多飘渺,生活就多蜿蜒。谷雨的说叙,都在一壶茶里,深入浅出。

青山一道同云雨,南北何曾是两乡。空山不见人,人在行走的路上。

有谁能够拒绝远方。端起、放下;我在想:还有什么是端不起也放下的呢?

一台做旧了的水车,不仅是年代里诗意的摆设;熟悉的歌谣里,有久远的向往。车不来昨日的流水,可转来了新的心情。叙旧布新,乐此不疲。

空杯余香,虚无与虚空,有质的不同。

让心灵的杯空一会吧。在谷雨茶叙,沧桑已被泡得很淡。

 

 

淡竹,总往心仪的高处牵引

 

题记:在浙江省台州市仙居县淡竹乡境内,有神仙居,古名天姥山,又称韦羌山。 是国家级风景名胜区,国家5A级景区。唐李白《梦游天姥吟留别》一诗,吟诵的就是神仙居的奇幻美景

 

 

淡竹,虚心有节、超然独立卓尔善群载文传世质地犹石

淡竹也是村庄的芳名,天然不雕饰、素面朝天,质朴洁净、祥和、平安。

蜿蜒曲折的韦羌溪沿岸,淡竹,如错落有致的田畴、村舍,一簇簇一丛丛一片片,沿滩而长,濒水而发,积翠映江,深篁蓬勃,蔚然茂盛;

碧水如镜,青山浮水,始终奔涌着的一类水质源源不断,晶莹剔透、醇香甘冽;

倒影翩跹,白云的帆飘荡,群峦秀峰处,仙境若隐若现,招示着两岸恬适自在的生活、村舍桑田的淡然。

修长婀娜,光洁如玉,高洁的风骨也有乡里人家敦庞质朴的情感;

淡竹,是物质也是精神,岀笋也开花,固土、防风、绿化、观赏、实用;

还有一些什么?任你自己想象、感受,提炼、升华。

临流照影了千百年,顾盼生情,依然丰姿卓约;

韦羌溪水似是一江日夜流淌的胶片,自然地把两岸的秀美风情、淳朴透明原声播映。

光影婆娑、款曲韶容,为谁舞、为何笙?

金色的缀片是白日太阳的追灯,银色的光辉是星空流转的月晕;

短笛、长箫,都是因情所动;青翠的风吹过,似绿色的烟雾,清新湿润;不知沧桑,没有寂寞,随性而起,发乎于心。

莫道前程无知己,高山流水有知音。

浪迹天涯的过客,清风染眉,给你绿叶的耳朵,忘却疲惫和忧伤,在这里,情不自禁地停下漂泊的脚步。

淡竹不仅是溪沿寻常的一株植物,山里一个普通的村庄;于我而言,那是一个意象、一个图腾;山青水秀、不染一尘的梦境。

我已把淡竹印象刻入记忆的光盘,编辑成时间抹不去的印象。

 

 二

 

相聚、分离总有时候。

昨天,还在淡竹的怀里娇情,今日却成了记忆。

可记忆里的淡竹总在向往的高处牵引。

只要一想起来,那纯粹的似婴儿脸一般的天,就有归乎于璞玉的本真,无妄无嗔;

绿树葱茏,竹影摇曳,瑶草琪花,浓墨淡彩;有如斑斓着锦,叫人不胜欢喜。

山水物态,万象光辉。

澄怀味道,在虚实之间,领悟色相中的微妙至深,俗尘的肉身不由地也绽放出自然的智慧。

带蜜的云还自心底流连,浮想连篇;清澈的流水又漫过眼前,叮叮咚咚,涓涓、潺潺、奔涌着幽思与激情,

缥缈的意境如梦如幻,天然的词藻葳蕤,搏古通今;

带着一颗向善、从良的内心,美好,就在等你,遥远不是距离;纵使仙人居住的“栗深林兮惊层巅”,雄奇伟岸、烟涛微茫的天姥山。

东海扬尘,千百年载。我知道“神仙居住的的地方”, 是对仙居自然风光和山水文化的赞美。那是心灵的方舟,能渡向理想的境界,那是精神的家园,可安放高尚的情怀。

就像对淡竹闲适、悠然的领略,总观照着清辉霞彩;

霓为衣兮风为马”,行走其间,昭示千百年来穿越时空的嘱望,俯仰直上的是寻心朝圣,得本心,悦自在。

置身在淡竹的日子里,我也成了神仙。自由的灵魂让生活的嘈杂和尘嚣平添了从容淡泊。

 

 三

 

“逢人说项”。仙居归来,怡情悦性,仅一面之缘的淡竹,竞让人念念不忘,逢人便说。

虽只是蜻蜓点水,可那惊鸿一瞥,真的惊艳了陈旧的时光,温柔了此后的了岁月。

常恨春归无觅处,不知转入此中来。蹒跚的步履一踏上这一方山水就变得轻盈,就让我陶醉在了温柔乡里,此刻,我即是此中仙。

江湖浪迹了多少年,四海为家四海都不是家;

近心而深远,我该如何走进这宛若隔世的淡竹,或者说怎样才能让淡竹走进我尘垢包浆了的内心?

浓浓淡淡的思绪缭绕,品人生况味,攀援在淡竹的记忆之上,

哲思都化为空灵的轻烟,飞越于山谷峰峦,飘荡在了荒芜的心田。

蓝天的怀抱,白云悠悠,绿色的阡陌,杂树生花;“烟霞第一城”,云蒸霞蔚。

让天姥山高耸在此后的梦里吧,今日,我只在低处的“淡竹听泉”。

潺潺而平缓的低吟透亮柔雅,你听见了通心达肺的清冽甘甜了吗?喷涌飞溅,激越奔腾的喧响里,你可感受到了沁人心脾的清凉?

不论跳跃还是流淌,都刚柔相济,在一程程的逶迤曲折里,品质不改,心地光明。

峰回路转,山重水复,起伏跌宕,岁月悠悠;

山水清音,总是那么的婉转欢快,淡定、从容、安然。

 “淡竹听泉”,听尘世的天籁之音,于浑然不觉中,也听自己的吐纳生息。

 

 

一些细微的思想,在云龙山上长出翅膀(三章)

 

放鹤亭

 

自读过苏轼的《放鹤亭记》后,“放鹤亭”,你让山人景仰了多少年?

山人不是自谦,名不见经传,确实来自浙江西南连绵逶迤的山里。而放鹤亭的主人张山人,则真的是北宋的隐士、高人;

立本于道、遵循本性、淡泊宁静;高卧林泉、躬耕山野、侍奉双亲;于“云龙山”上隐居,养鹤、放鹤、招鹤。

跨过2000多里地的遥远,我是慕名前来拜谒的;拜谒“放鹤亭”、拜谒它曾经的主人张山人,也拜谒东坡居士留在“放鹤亭”的印迹。

“放鹤亭”立于“云龙山”之上,飞檐丹楹,宏敞明亮,前有平台,周环游廊,古色古香,超凡脱尘;

――太精致了,猜想旧时的模样,肯定不是这样。

远眺近观,山出云气,峰峦浮沉、起起伏伏、若隐若现,节节山峰在虚实之间舞动,其状如龙,而此时云雾缭绕,神龙见首不见尾;

“春夏之交,草木际天,秋冬雪月,千里一色。风雨晦明之间,俯仰百变”。常常来“放鹤亭”做客的苏轼,于此写尽了四时、日夜里云龙山的风景;

云深不知处,我不知道, 醉心于修身养性的张天骥,是否早已得道成仙了?

但我知道他钟情于自然山水,爱好诗书、音乐,深谙道家哲学,满腹才华。

可他为什么谢绝苏轼邀他做官的好意,婉辞苏轼做媒,替他找个美女呢?

有多少人耽溺于喧闹的表象,心浮气躁,疲于奔命在物质欲望无尽的路上;

想起时有落马的官员,被暴大搞政治攀附,权钱交易,权色交易,生活腐化,道德沦丧,让人情何以堪?

云龙峰独秀,风月许谁争。为什么“放鹤亭”屡坍还屡修?

屡坍还屡修的仅仅是“放鹤亭”本身吗?世代存留的,“放鹤亭”本身之外还有些什么?

“放鹤亭”名闻遐迩,除了它所处的幽美环境,除了与张山人和苏轼有关,是否还有更多的其他什么原因……

“放鹤亭”真是个好去处,有闲没闲,都应该来一回,坐一坐,想一想。

 

 

招鹤亭

 

招鹤亭,距放鹤亭南边不远,筑于一节山的最高处;

小巧玲珑,檐角欲飞,高耸而飘逸。

登高远眺,豁然开朗、心旷神怡,顿觉胸怀开阔舒畅、神清气爽;沉浸在自然的身心愉悦当中,绝没有所谓的浮想联翩。

极目处,彭城尽收眼底;车如甲虫、人如蚁,熙来攘往、喧嚣热闹全然不闻;

云龙湖如一块碧绿的翡翠,又似一面折射的明镜;春和日暖玉生烟,7平方多公里的水面,泛着春阳的毫光,可照出我内心的什么模样?

长空高远,心清云净,春风拂过,我似乎听到了鹤鸣的声音;

那是不由自己的思想,心底油然而生的翩翩君子的形象;

虽已老朽,但我仍渴望鹤发童颜、精神的仙风道骨;修身洁行、步行规矩,有高尚情操的人格品德。

独立于招鹤亭,想象在黄昏的暮色里,张山人是如何招唤放飞于万里云海之外的鹤,沿着自己的内心的方向飞回来……

“鹤归来兮,东山之阴。其下有人兮,黄冠草屦,葛衣而鼓琴。躬耕而食兮,其馀以汝饱。归来归来兮,西山不可以久留”。

――“招鹤之歌”飘摇,招鹤乎?怎么有那么多的人,听之为召唤心灵。

 

 

饮鹤泉

 

“窈窕山头井,潜通伏涧清。欲知深几许,听放辘轳声”。

窈窕,一般是指心灵、仪态兼美的女子的样子啊。从苏轼对“饮鹤泉”赞美有加,可见饮鹤泉井昔时的玲珑巧艺和水质的清澈剔透;

“饮鹤泉”还在,位于放鹤亭、招鹤亭之间,相距不过二、三十米;

今日见到的“饮鹤泉”,已定然不是“窈窕山头井”了;井沿被铁链大锁封住,四方远远地环绕着石栏,不能亲近也。

“饮鹤泉”潜通伏在深处的涧水清泉,深几许?

只觅得旧方志记载:“饮鹤泉一名石佛井,深七丈余”;明成化二十三年 (公元1487年)的《重修石佛寺》碑文只说:“有井在山顶,弃而不食者累年,发其瓦砾,甘美如初”,漏记了井深;清咸丰九年(公元1895年)又疏浚一次,也有碑记说:“不五丈而得泉,甚甘”。

如果不是井侧立有石碑,书有“古迹”、“饮鹤泉”,后人怎能寻得?

至于听放辘轳声,那就自己拟了吧。

据说上世纪五、六十年代,饮鹤泉水尚有三尺多深;1962年曾重淘泉井,经测量,井深24.6米。故此,当时打水的辘轳声想必唱响不短。

北宋地理名著《太平寰宇记》记载:方一丈二尺,深三里,自然液水,虽雨旱无增减。或云饮之可愈疾。

我自知我有暗疾,我要饮“饮鹤泉”而愈疾;自出早已远去的山里故乡,就一直身处“魔都”, 我要用饮鹤泉洗去世俗虚伪、尘嚣包浆的污垢。

今日还有清泉涌出吗?如若有,还“甘美如初”否?如若没有,又是因为什么?

在苏轼《游张山人园》“闻道君家好井水、归轩乞得满瓶回”的诗句里,我在想:什么时候,“归轩乞得满瓶回”的愿望,再不是美好的想象。

 

 

醉在塞上江南贺兰山


我要从东走到西,自东海之滨赶赴塞上的江南。激动似哒哒的蹄声,一路不曾停下。

都说宁夏的葡萄,像东海旭日里绚烂的波光闪耀,葡萄美酒又如夕阳晚霞中的浪花荡漾。

驼铃声近,那是色彩百态的铃铛,心能听见;看到滩羊的白,那是头顶上蓝天的白云,轻盈旷远。

不用导航,北纬三十八度,太阳停留最长时间的地方,甘爽又清脆的风,有甜蜜的果香。

慕名了许久啊,迫不及待,我是披着暮色而来的,天真的萤火虫为我提着微芒。

你的赤霞珠、品丽珠、蛇龙珠、梅鹿辄、森哈、黑比诺、霞多丽等名贵酿酒葡萄品种,我也如数家珍。我知道你有宁夏乃至全国最丰富的葡萄品种。

“贺兰山下果园成,塞北江南旧有名”。湖泊秀美,平川无垠,黄河浑朴厚重的酝酿,粗犷的大漠有别样的柔情。

质朴的风,吹动着枝蔓,而成熟的葡萄不动声色,沉浸在自己的梦想。

月光拉长我的身影,藤架上的星星一串串连绵到了天上。我完全没有能想到,贺兰山的葡萄庄园,你竞是这样的宽广和博大精深。给人震撼。

是古老浪漫的神话流过,还是妩媚又蓬勃的青春走来,大型的舞蹈《舞墨贺兰》抑或是民族的《回之韵》,在自然天成的大舞台热情奔放情深意长。

无边的清香沁人,涤荡去一路尘埃,长长的蔓儿在心头缠绕。

不眠的夜啊,我相信了:没有来过贺兰山的葡萄庄园,就不算到过宁夏。

葡萄如村姑饱满的热情,是丰收的状态。

那些老叶和新芽说不尽欢快和喜悦,毛绒绒的触须伸向空中,喜滋滋地把快乐和幸福分享至遥远的地方。

宁夏最古的葡萄藤——百年老藤,不曾见到,但一想起来,就让岁月有了甸甸的质感。盘里的果实,杯中的美酒,你的甘甜和醇香是自深沉厚重里飘逸出来的。

塞上江南贺兰山,望不到头的葡萄长廊。我在斑斓无际的藤蔓旁久久驻足,初阳以兴奋的镜头拍下我最初的向往和此刻的感动。

葡萄美酒葡萄园,琥珀涟漪动旌帆,但愿长醉不常醒,只把庄园作故乡。贺兰山,你能收留我这个浙江的诗人吗?

木强敦厚又天真烂漫,你是朴实的,诚挚的,纯粹的,亲和的。

那些琼浆玉液,都是你绽放的花朵啊,或朦胧或澄明,无比纯真。赤橙黄绿青蓝紫,散发出黄金的光泽,每一朵都艳丽芬芳;

一秉虔诚而心醇气温,葡萄美酒有伤感的故事,但我听到更多的是浪漫的传说,柔软的坚强和勇敢的风流。

国色天香,袅袅婷婷,你更是优雅的,端庄的,华丽并且高贵。

我该备下怎样的嫁妆才能把你接走?其实你早已在我的心头开成了一朵一朵的花,情意绵绵热烈而不张扬。

有过太多的一见钟情,惟对你情有独钟。不为拥有,只求做一天你的藤蔓,你的一串葡萄,一只盛过你馥郁圆润的杯子,幽香缭绕。

无论徜徉在醉人的葡萄长廊,还是于陌生而神秘的酒窖,即是离开了贺兰山的葡萄庄园,我都是你幸福的情郎。

酒窖里藏着浓郁的诗意和无尽的神秘,倾倒和迷人不仅仅是迭迭香和琥珀光。

历史告诉我,贺兰山葡萄种植业与葡萄酒生产已逾千年。

贺兰山的胸怀把波尔多梅多克、托斯卡纳、加州纳帕山谷的优势全纳入其间,贺兰山是世界上唯一地理位置恰在最适宜种植酿酒葡萄的北纬38°黄金点上;

是的,好葡萄是种植出来的,好葡萄酒是酿制出来的,可你换个地儿试试。天赐福地,得天独厚,宁夏贺兰山,自有它独特的自然奥秘。

千里走单骑,翻山越岭,我要把心也种植在这神奇的地方,让思想酿出美酒的芳香。

连绵的葡萄种植业庄园,已成为宁夏一道亮丽的风景,吸引着全世界的目光;葡萄美酒的斑斓和飘逸,已长上了翅膀,飞向四面八方。

 “葡萄怜美酒,苜蓿趁田居”。宁夏葡萄种植业庄园,结出了多少玲珑鲜艳的希望和梦想。

葡萄美酒夜光杯是昔日边塞风光,可也是今日寻常生活的普通场景。打开幸福的酒窖,把甘醇醉人的葡萄酒敬上:干杯!为新时代!

《葡萄酒如何让马克思成为共产主义战士》的?我不知道,我在沉思着,该怎样让这甜蜜的葡萄和芬芳的葡萄酒,使我成为一个为时代歌咏的诗人。

 

 

 条条道路通永嘉,指向桃花源

 

 

桃李不言下自成蹊,条条道路通永嘉,指向人间的桃花源。

去了又来的人络绎不绝,直把楠溪江当故乡,一程程吟咏,入诗入画入梦乡。

春归无觅处,转入此中来。沿途都有路标,绝不会迷失方向。

千百年来,轻盈的步履印遍了这一方山水;不朽芬芳垂简册,留下多少引人入胜的故事,和传颂不断的篇章。

“借问同舟客,何时到永嘉”。起视远山叠翠,村舍云烟,林木葱茏,风摇婆娑,焦急的心情像是去约会梦中的佳人,又像是返回久远的家园;

孟襄阳老前辈,晚生对名噪江湖的永嘉胜地、源远流长的楠溪江同样心生渴慕和向往。

 

 

“不足为外人道也”,大济苍生。《桃花源记》是五柳先生理想中的乌托邦。

东晋江山称永嘉。

始于何年何月,楠溪江一直清澈地在现实里流淌。

晨时荡漾起心中绚丽的霞光,夜里映照着皎洁的脸庞;诗意漂流着青、黄的竹筏也漂流缓慢的时光,摆渡乌旧的蚱蜢舟也摆渡前前后后来来去去的人,把两岸自然的乡村田野、自在随性的生活镀亮。

夹岸的雁荡山、括苍山,不是屏障,是连绵起伏的回廊,楠溪江灿烂的水墨点皴出四季里迥异的斑斓。

热闹是外来的,楠溪江接受远到的欢喜和点赞。

深厚的回馈淳朴又洁净,看似漫不经心的风无声无息,拂去一路的尘埃和心底积陈的浮躁;此时,思想如清凉的碧水一般透明是否是你新生的渴望。

通则不痛,清浅就舒缓。告诉你生活里的常识,涓涓、潺潺的溪流会说话;

撩起波光闪烁的浪花,童心再现,细数五彩的卵石,听懂的人,神情像游鱼一样,自得、悠然。

 

 

画里风光,诗中山水,从来为自己坚守也为寻觅的你等待。

三百里楠溪江三百里流动的画廊。

远看群山逶迤、植被茂盛、奇峰秀峦、妖娆俊美;近观峭壁挺拔、奇岩耸立、瀑白涧急、滩林摇曳。此刻,画中的人融入了画里,也成了画中的一景。

三百里楠溪江三百里诗行。三十六湾七十二滩,湾湾水环滩滩水绕、曲折有致,款款有声;

怀里的蓝天纤尘不染,点点白帆从云里浮来,渔舟唱晚灯火映江。此时,诗中的你是一个顿号还是叹号?

不是东晋太元年间,传说中遗憾的南阳人刘子骥寻访未果;

水长而美的永嘉,山水与诗歌的激荡早已传出霄外。新时代秀美的恬静安逸的所在,精神的璇霄丹阙,楠溪江敞开的山门为每个人打开。

只要听从内心的呼唤,就有方向,就不会迷失去往桃花源的路上。

来和不来,都一直在这里坚守。为你,也为自己;

楠溪江永远不会停下诗意的泼墨挥洒、深情的吟诵歌唱。

一条楠溪江,2500平方千米流域,一幅稀世山水画卷、一册隽永的山水华章;慷慨的永嘉无私地奉献,与你共赏、邀你唱和。

 

 

楠溪江,镀亮我们的生存和梦想 

 

 

花自飘零水自流,岁岁年年。

花落水上,成了五彩缤纷的波浪;而碧水自亘古流来,汇潺潺而奔涌,甘爽又明净,始终源源不断。

楠溪江,不管你的名字是怎么来的,你让我联想到了沿溪江护水而生的楠木——驰名中外的、已处国家保护、现显渐危的珍贵树种。

多像一棵流淌的参天的楠木啊,欣欣向荣、根深叶茂;被宇宙自然钟情地种植在永嘉的大地上。

躯干遒劲、枝杈秀美。自带色彩的纹理,金丝闪烁、光亮璀璨;在二千多平方公里的流域开枝散叶,簪花结果。

青山夹岸,长而美的流水洗濯着古朴的村舍,浇灌桑茶果园;滋润着蓬勃的生机,一叹三叠,多情地吟咏着明媚的永嘉风光和幸福祥和的生活。

其实你是比楠木更要珍贵的天地的馈赠啊,不可再生的自然。

天地共酿,同息同生。一城的居民懂得,两岸的百性更加深谙。

质本洁来还洁去,朴实的思想纯粹又轻盈,一以贯穿。

历久弥新,千百年来,楠溪江,从来从容地流淌,飘荡着渺远的醇香。

 

 

花谢了还会再开,可有多少溪江已经断流、干涸?

不为诗词,而乎山水。千百里迢迢,有这么多的人纷至沓来。楠溪江,我们都是来看你的。

看你绰约俊俏的容颜、玉洁冰清的质地;

看你怎样永葆初心、意气芳华,怎样长袖善舞、独善其身……

逐溪流江河而居,又因水荒芜萧疏;消失了的楼兰古城,也曾有过动听而美丽的罗布泊、孔雀河。

沧海桑田,有多少山水的交响凝固在了发黄的经卷,又有多少城郭繁华湮没在历史的尘埃。

除了扼腕,我们还能做些什么?

而楠溪江,在尘世之中,你不会真的是最后的桃花源吧?

其实我们都知道,我们更是来看自己的,看自己的内心。

在季节之外,一江清澈的楠溪江水,你能重新镀亮我们生存的环境和生活的梦想吗?

 

 

楠溪江,与诸多的大江大河相比,只是短短的一截。

虽偏于一隅,从未妄自菲薄。来不迎,去不送,却让历朝历代前前后后的人趋之若鹜、络绎不绝,发出“能使江山似永嘉”的感叹。

“腹有诗书气自华”。山水清音不染一尘,千百年来孕育了无数锦绣篇章;

诗词对唱,激荡情怀,那是永远的心灵家园。

充满了山水情感的韵致和人文情怀喜悦的楠溪江,让多少憔悴的流水黯然神伤而且汗颜。

急功近利、竭泽而渔,有太多得天独厚的物理地域和原本激情澎湃、清波荡漾的溪流被暴殄。

春夏秋冬,楠溪江,次第流淌着质朴的羞涩、活泼、澄澈和静谧;

也流淌着语重心长的叮嘱和谆谆教诲。

之前,水流花开,之后,花开水流。

“自言官长如灵运”,如瓯地的先贤和子孙。于此,我们是否得到了更多的感悟和启迪。

发乎于情,出自于真。曲折蜿蜒,江天寥廓。

志存高远,执着和坚守。孜孜以求的,不就是无愧自己不负天地,心如诗画、山高水长吗!

 

 

桂花树

 

风从故乡来。

吹开的思绪,让四季的念想色彩纷呈;

顾盼使秋水涟漪,不期而至的回眸总撩拨着心弦;

如影相随,无声而有形;

似织在身上的绸缎,手搭凉篷的母亲永远站在风里……

 

再也等不到风来。空隔着寂寥里的岁月;

青衫在寻觅和想象中湿了又干。俗世的情节,

像电影里的蒙太奇,打在黑夜的宽银幕上。

此刻,立在门前的是母亲为我种下的桂花树;

远溢的芳华失焦了长镜头,怎么都对不准。

星星的眼啊,眨呀眨。

 

一个叫“树根”的乳名,把夜叫深;

一个远离了母亲的儿子,此后

一直在月白、露浓的路上来来去去;

桂花树芬芳在了时光深处,落了又长出的叶谁看得见。

抵达一个词现实的深处,悲怆或者欣喜都那么抒情而又真实。

忧伤和惆怅怎么能氤氲出温暖且美丽,

如果早知道深情的距离这么遥远,我情愿不要。

 

潸然泪下的代名词提着故乡,不胫而来;

沉重是远去了的背影吗?或者轻盈是逆光里的侧面?

不可承受之轻,是尘世的份量。

眺望可以当归否?到处为家的人不在家里;

家在母亲皈依了的三分自留地上,是立在门口的桂花树……

金黄的唇语于苍茫间飘散,时光里微芒的翅膀回响;

于无声处,动容了千里江山。